2017年8月4日 星期五

宋代女性夏季如何穿衣:背心抹胸 輕盈若羽


炎炎夏日,人們利用各種方式避暑。此時,人們的衣著打扮都以透氣清涼為首要目的,特別是女性,夏季服飾多姿多彩,既時尚又涼爽。那麼古代女性,夏季也有既時尚又避暑的衣服嗎?答案是肯定的。僅以宋代出土文物為例,來看看宋代的女性在夏季是如何穿衣的。

對於中國古代服飾,大家普遍認為唐代開放。唐代女性服飾流行以透明的薄紗為面料,使得肌膚在薄紗下隱隱綽約,很多詩歌對此有過描寫,比如“慢束羅裙半露胸”、“粉胸半掩疑晴雪”等。雖然宋代服飾趨向於收斂,色彩不如前代艷麗,但其貼身的褻衣(古代認為內衣秘不示人,不可公開,因此將內衣稱之為褻衣),並不都是保守封閉的。這些衣物在帶來清涼的同時,也成為詞人筆下的一道風景。蘇軾詞中就有“玉環墜耳黃金飾,輕衫罩體香羅碧”的句子。

宋代女性貼身衣物主要有襦、襖、背心、衫子。按照宋代的禮俗,女性服飾往往在衣衫裡面套上一件短上衣,前面扣扣,緊身高領。襦是一種窄袖的短衣,衣身長至腰間。唐時,襦式樣緊小,唐代婦女將原本作為內衣的襦穿在外面,形成內衣外穿的形式。宋代的襦作為上衣,下面配裙,“龍腦濃熏小繡襦”,說的就是這樣的形制。主要集中了五代至唐宋時期石刻藝術的四川大足石刻中,一個養雞婦女的形象就是襦裙外穿,低開胸,與今天的時尚女性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背心是一種無袖之衣,只能裹腹胸前和胸後。背心最初穿在裡面,後逐漸向外發展。背心在宋代得到極大的發揮。它亦內亦外,根據不同的場合,不同的作用而定。現在人們夏季常穿的背心就由此發展、演變而來。

1975年,在福建福州市北郊新店鎮浮倉山,考古人員挖掘了一座南宋時期的古墓。根據碑文的記載,此墓系南宋紹定二年(1229年狀元黃樸之女黃昇的墓。古墓出土了髮簪、香熏等各種文物500多件,最讓考古界震驚的是,墓葬中絲綢品居多,黃昇身上所穿的綾羅綢緞和隨葬零碎料子一件件分解下來,竟然有354件,分為袍、衣、背心、褲、裙等二十多種類,其品種之全,工藝高超,製作精良,堪稱南宋絲織物的集中代表。其中一件深煙色牡丹花羅背心,僅重16.7克,還不到半兩。一個火柴盒內可以裝入兩件這樣的背心。該背心輕盈若羽,剔透似煙,讓人們想到宋代詩人陸游的詞句“舉之若無,裁以為衣,真若煙霧”。炎熱的夏天,穿上這樣的輕巧、超薄的背心,不僅貼身透氣,而且性感迷人。

另外,黃昇墓還出土了抹胸實物,它以素絹為之,共兩層,內襯少量絲棉,長55厘米,寬40厘米,上端及腰間各綴絹帶兩條,以便系帶,帶長三十多厘米。這是目前出土年代最早的抹胸實物,後世的抹胸形制基本都沿襲它的樣式。此外,1954年發掘的宋代河南禹縣白沙墓,也有內圍抹胸的婦女形象的壁畫,與黃昇墓出土的抹胸實物形制略有不同。這也印證了宋代服飾並非都是收斂封閉的,也有性感風情的一面。

如今,在夏天女性大多穿裙子,但在古代卻不是這樣。因為古代的裙子與今天的裙子不一樣,古代的裙子是禮服,寬鬆、龐大、厚實,起不到透氣的作用,為了起到涼爽透氣的作用,宋代女性流行穿“無襠褲”。黃昇墓也出土了一種開襠褲,它是係於裙內的褲子,貼身而穿。這種褲子下有收口,上有分襠,兩袴腳與袴腰連為一個整體。開襠褲的褲管較短,而且褲上繡有花飾,製作精美。

宋代婦女尤其是貴族女性為什麼鍾情無襠褲?除了在夏季涼爽之外,筆者認為另一個功能是便於私溺,也就是解手。對此問題,正史的《輿服志》沒有記載,歷史學家、民俗學家也沒有說明,只是筆者的分析研究。宋代女裙層層疊疊,穿和脫都不方便,如果要如廁,非常麻煩。在煩瑣的長裙裡面還有其他衣物,脫的時候費工費時,如果衣冠不整,還有失禮儀。鑑於這樣的情況,無襠褲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。 (黄强)

南宋時期黄昇墓中的女性服飾:抹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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