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8月6日 星期五
釀一罈花酒
當綠色的山甦醒時,可以看見一整片的油桐花,以一種占領天地又奪人目光的傲然,霸占了層層山巒。潔淨的白似一架抽風機般,把人的腳一寸寸吸入那一片白綠相間的樹林裡。
聽人說,油桐花開時,整座山猶如落了一場雪。
白色的油桐花有多美,隔著一千公尺遠望,我的腦中有諸多懷想。粉白的山林點綴成一個樸華世界,透著美夢前的幻想之光,遙遙相對,氣韻沉沉,我的眼眸裡已不禁盛滿了漆華的白,遺憾,沒能前來共賞的人,一定會愛上這種色調。
那輕搖的山風抖動著,本該是一個婆娑的舞者。然而,我佇立於一千公尺外的山林之外,卻見著了如如不動的舞者,披上了白衣,在青黛的山腰上炫耀著璀璨如玉的光澤,那是油桐花的遠景,我在相對的距離之道上,依稀可辨那是今年結綵在山中一片最昂貴的珍珠腰帶,油亮亮地綿延,往東、往西迤邐而去,往上、往下結上簇新的白彩帶,直到彎曲的山再也擺放不下時,只好再度跨溪跨橋跨過另一座山,尋一處新畝繼續開花。
那是油桐花的遠距離媚態,初相見的一剎那,人與花,純潔得宛如初戀。
白色油桐花有多嬌?近在百公尺外圍觀,我的眼中又有了異樣的悸動。多情如我,想留下它的芳香,想釀一壺油桐花茶,甚至於是,想著一罈絕無僅有的花酒。
浪漫思索著這白色的花釀出來的酒味兒,我走得更近了。在油桐花下,我拾起一片片落英,藏了個滿懷,莞爾一笑,待來年,我便可告訴你那一罈油桐花酒的醇美滋味,你看可好? 【聯合報╱洪小蝶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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